在中國感知社會主義

社會主義沒有辜負中國,中國也沒有辜負社會主義。


作者:李少威 來源:南風窗 日期:2021-08-12

7月7日,海地總統(tǒng)遇刺身亡。莫伊茲政府治理之下的人民,因為貧窮而長期靠泥土充饑。悲慘處境,令人同情,對比之下,也讓許多中國人直呼慶幸生于中國。

這兩天,人們還注意到另一個事實:7月6日0—24時,湖北省新增新冠肺炎確診病例25例,新增無癥狀感染者31例,均為境外輸入,其中22例確診、30例無癥狀來自7月2日阿富汗—武漢MF8008航班一架航班上,就有52人感染,令人聞之駭然。后來人們才發(fā)現(xiàn),這是國家從阿富汗安排回國的航班,頓時就理解了。自己的同胞,即便感染了病毒也要把他們接回來。獲悉真相后的網(wǎng)友,頓時“淚目”。

在中國,國家對人民提供的公共服務,沒有權力優(yōu)先、名人優(yōu)先、富人優(yōu)先。不論權勢、聲望、貧富,人人平等,檢測免費,治療免費,疫苗免費,對海外留學生和華僑,也盡可能周全地照顧……一場已經(jīng)在全球肆虐了一年半的新冠疫情,讓中國人比任何時候都感知和了解了自己的國家。

這樣的事實,過去很多,今后還會越來越多。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從理論上明白什么是社會主義,也不需要都弄明白。只要感到安全,知道自己不會被拋棄,想到未來就充滿希望,堅信一定會生活得更好,就已經(jīng)進入了100年的歷史當中。

我們生活在100年的末尾,這是先輩用信念、生命和汗水累積起來的一個階段性的末尾,如果那些革命者和建設者能有幸看到今天,那么,這就是他們想要的社會主義。

1917年,蘇俄成為了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,此后,“赤旗的世界”曾經(jīng)占據(jù)地球的半壁江山。然而,行百里者半九十,大部分社會主義國家沒有最終堅持下來。

理想非常美好,但它們沒有找到一條可以持續(xù)通往理想的道路。中國找到了,這條道路被命名為“中國特色社會主義”。

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有什么特色呢?

在慶祝中國共產(chǎn)黨成立一百周年大會上,習近平總書記指出:“中國共產(chǎn)黨領導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最本質的特征,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最大優(yōu)勢,是黨和國家的根本所在、命脈所在,是全國各族人民的利益所系,命運所系?!?/p>

今天我們的生活,是社會主義的樣子;之所以能夠享有這樣的生活,是因為中國找到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;而這條道路之所以行得通,本質上是因為中國共產(chǎn)黨的領導。那么,中國共產(chǎn)黨為什么能當此重任?

政黨的英文,是“Party”,其詞根是“Part”,一部分的意思。這非常準確地表達了政黨的含義—代表一部分人利益的政治團體。西方國家,或者被移植了西方制度文化的發(fā)展中國家,政黨,都只代表一部分人的利益。其內(nèi)涵,和中國人所謂“結黨營私”大體上差不多,而這是我們中國人歷來所厭惡的。中西文化差異實在太大,在西方人看來,一部分人組成政黨,代表社會某個片面的利益,這是自然而然的,是人性決定的。根深蒂固的性惡論,讓他們不相信存在“天下為公”這樣的可能性。說中國共產(chǎn)黨是一個特別的政黨,就在于它不是西方意義上的政黨,它代表的是全體人民的利益。

對此,習近平總書記同樣有非常清晰的闡述:“中國共產(chǎn)黨始終代表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,與人民休戚與共、生死相依,沒有任何自己特殊的利益,從來不代表任何利益集團、任何權勢團體、任何特權階層的利益?!?/p>

西方人不會相信有這樣的政黨,因此他們始終無法理解當代中國:為什么中國人會如此一如既往地信任和擁護一個政黨?其實回頭看去,即便是曾經(jīng)的社會主義國家,人民也未必真正相信,即便相信,也缺乏歷史文化基礎。

中國的獨特之處就在于,我們的歷史文化從西周以來就具有民本傳統(tǒng)—政權就應該代表全體人民的利益。百姓百姓,每一個姓都不能被忽視。從上古以來,思想家便崇仰和弘揚民本理念,相信賢能治理和理想信念的力量,如孔子所說:“政者,正也。子帥以正,孰敢不正?”政治乃是正道,目標是公正,政治之存在是為了增進最廣大人民的福祉。如果做不到,或者走著走著就歪了,那么,人民就有造反的權利,“水能載舟,亦能覆舟”。政權如果敗壞了,人民就會起來革命,重塑一個政權,這就是我們看到的歷史上的朝代更迭。

新的政權和舊的政權往往沒有本質上的區(qū)別,但是它至少讓“政者,正也”在時間上回歸,讓民本主義回彈。黑格爾由此看到中國歷史的重復,說“中國沒有歷史”,他所不能了解的,正是民本主義思想主導下的中國政治、制度文化的強韌性。這種強韌性是靠儒家理想主義來維系的?!靶奚?、齊家、治國、平天下”,最終指向的天下,是一種無遠弗屆的福祉擴展。這樣的傳統(tǒng)文化背景,是中國人無障礙地接受社會主義、馬克思主義,始終對社會主義心懷想望的根系支持。

回顧歷代,為什么有民本理想支撐,但政權卻總是難免走歪呢?這就是歷代所不能解決的根本矛盾:政治理想一心向公,但生產(chǎn)資料(主要是土地)卻是私人占有。朝代越往前行,積弊越多,土地兼并嚴重,社會結構極化,政權無力實現(xiàn)利益平衡,喪失公共性,人民便起而造反,政權最終崩潰。下一個政權就開始“平均地權”,重塑政權的民本性和公共性。

中國共產(chǎn)黨人領導的徹底的革命,解決了這一根本矛盾,讓一心向公的政治理想在歷史上第一次具有了穩(wěn)定的社會基礎。社會主義在中國,既有文化的支撐,也有了現(xiàn)實的支撐。

中國共產(chǎn)黨代表全體人民的利益,“江山就是人民、人民就是江山,打江山、守江山,守的是人民的心”。

如何正確地把握全體人民的利益,守好人民的心呢?這就依靠黨不斷的自我革命。一個代表全體人民利益、不斷進行自我革命的黨,就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本質特征。

西方的政黨輪替、選舉政治,被一套強勢話語塑造為民主的基本要素。然而仔細思考你會發(fā)現(xiàn),它很像縮略版的朝代更替。它的價值理念,無論是代議制民主還是杰克遜民主,都是相對穩(wěn)定的,就像中國政治文化中的民本價值是穩(wěn)定的一樣,但它實行當中一樣會出問題,問題就在于政權只代表一部分人的利益。為使問題不至于變成暴力革命,就用選舉手段來提供和平的替代。由于它的價值理念是利益分裂的,所以它的更迭頻率就更高。極端的情況下,會高到一個新組建的政府,完全來不及考慮細致的政策問題,更遑論實施,就已經(jīng)到了下臺的時候。這就是我們看到在許多實行西式民主的國家和地區(qū),黨爭劇烈,政治流于口水之爭和利益掐架的原因。這種情況下,政黨最擅長的是選舉,次擅長的是保住權力,而最不擅長的就是治理。

治理失敗也不會遭受問責,所謂“人民有監(jiān)督政府的權利”,在選舉完成之后基本是一句空話。放眼全球,那些因為抗疫無能導致大量國民死亡的國家和地區(qū)的政客,有幾人承擔責任?而在中國,官員因抗疫疏忽而被嚴厲處分者,比比皆是。

如果我們把中國共產(chǎn)黨稱為理想主義政黨,那么上述的典型西式民主下的政黨,就是機會主義政黨。卓有成效的治理對于機會主義政黨而言,往往是一種運氣。一個政黨上臺,即便它擁有足夠的時間,要形成治理效果還需要回答三個問題:1.有沒有理想追求?2.有沒有責任感?3.有沒有治理能力?在利益分歧嚴重的現(xiàn)實中,往往三個答案都是否定的。如何毀滅對手的選舉基礎,往往在“治理”當中排在第一位。

那么,為什么不少西方國家,還是可以平穩(wěn)發(fā)展?因為它們的發(fā)展不取決于哪個政黨執(zhí)政,而是依賴成熟的市場機制和穩(wěn)定的法治環(huán)境,它們會自動運轉。

中國一樣強調市場和法治,加上理想主義政黨、責任政治、強大的治理能力,便能讓人民擁護的制度發(fā)揮出巨大的優(yōu)勢。

中國總是遭受市場主義的刁難。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不排斥市場,黨的十四大就已經(jīng)明確我國經(jīng)濟體制改革的目標是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(jīng)濟體制。今天的中國,市場早已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,但另一方面,中國也強調,要更好地發(fā)揮政府的作用,決不能不克服市場的盲目性。盲目性包含了所有弊端,除了無政府主義的“熱病似的生產(chǎn)”之外,中國人更重視的是公平,喪失了公平的價值,就無所謂社會主義,就違背了我們的政治文化傳統(tǒng)和共產(chǎn)黨人的初心和使命。

比如今年實現(xiàn)了第一個百年目標,全面建成小康社會,“一個都不能少”,市場經(jīng)濟發(fā)揮了極其重要的作用,但在最后的一公里,政府作用也最為凸顯。那些未能進入市場或者被市場淘汰的人們,一樣是全體人民中的一員,社會主義不會忘記他們。這就是為什么在全世界范圍內(nèi),中國作為一個發(fā)展中國家、一個人口最多的國家,卻第一個實現(xiàn)了“無人不飽暖”,消滅了絕對貧困。

財政能力是重要前提,但這不僅僅是財力的問題。它還關乎國家有沒有意愿去做,政府組織基層的能力是否支持意愿實現(xiàn)。沒有后面兩者,即便富得流油,也沒有能力消滅絕對貧困,市場本身還會制造貧困。

通過實踐我們深知,扶貧不是發(fā)錢,僅僅把錢發(fā)下去沒辦法解決根本問題,坐吃山空。人民脫貧,主動性在人民,如何克服各種繁瑣的困難激發(fā)他們的主動性,才是國家意愿和組織能力的真正表現(xiàn)。為此,組織者甚至要付出生命,截至2020年底,中國有1800多名扶貧干部犧牲在一線。放眼世界,只有中國共產(chǎn)黨的干部才能為了人民利益不計一切個人得失。

此時我們再回到文首,我們衣食不愁,在普遍性的災難面前受到國家的嚴密保護,就會發(fā)現(xiàn)社會主義并不遙遠,它切切實實就在身邊。

社會主義沒有辜負中國,中國也沒有辜負社會主義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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